危與機并存,克危,即迎機。
教育,實為抗擊災難、化解風險、凝聚人心、重建家園之利器。新冠病毒來勢洶洶,數月之間,催毀人們生活,打亂世界秩序,使人不得不深省:做教育,當反思如何建立應有的憂患意識。
蔡元培先生作為教育家,毛澤東曾熱盼他“當民族危亡之頃,作狂瀾逆挽之謀”,希望蔡先生“以憂患意識把握辦學之機,反思辦學之惑,謀略辦學之方”。
疫情期間,我們的教學不得不從“線下”轉為“線上”,對于教師而言,這不啻是一個不小的挑戰。突如其來的“在線教學”一時讓所有的教育者措手不及。可是,數月之后,教師們對此輕車熟路,可見危機面前,人們處理問題的變通能力及人性的彈性接受能力是很強大的。這也同時警醒我們:辦學,要有憂患意識。
憂患意識是一種深刻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醒,是中華民族之所以生生不息的精神支柱和文化精髓。它同時成為一個國家,一個地區欲長遠發展時不可或缺的“鈣質”。
中華民族是個飽經憂患的民族,由此產生的憂患意識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。憶當年外侮之危,幾欲國土淪喪,列強干預“為中國亡國之源”“為全局糜爛之始”。憂患之際,身為翰林的蔡元培怒譴“疆臣跋扈,政府阘茸”,大力倡導開啟教育救國之路,鄭重提出:“不先培養革新之人才,而欲以少數人弋取政權,排斥頑舊,不能不情見勢絀”。
1902年,成為中國探尋教育救國之路的轉折點。鑒于自己清醒的認識,蔡元培在游歷日本,對“明治維新造就了現代化日本”深感震撼之后,與留日學人葉瀚、蔣智由發起了“中國教育會”,“實欲造成理想的國民,以建立理想的國家”。
激發全社會樹立科學的憂患教育意識,從一代青年做起,在疫情的防護抗御過程中獲得啟示,防患制亂,深思教育的未來,對于中國教育的發展和社會的全面進步,均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。 民族憂患意識,是建構在對于社會各種現象進行理性判斷的基礎上,對于國家和民族前途命運的牽掛與擔憂,所表現出的,是一種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。
孟子曰: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。世界上大多數國家,甚至是發達國家,也充分認識到憂患教育的作用。比如日本,將憂患意識作為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。他們喜歡談論“日本沉沒”——有一天日本沉沒大海了怎么辦?以此激勵國民奮發圖強、不甘落后,有憂患意識。日本國家國土狹小、資源匱乏,從政府到國民,都想方設法節省。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來源已久,深知:想生存,必須頑強拼搏;想規避風險,必須掌握世界先進的科學技術,建立創新理念。連超級大國美國也散布美國處于危機之中,認為“21世紀是亞洲人的世界”……
建立憂患意識,以教育為先導;開啟民智,以天下為已任,是中華民族仁人志士偉大品格的重要標志,也是推動整個社會不斷向前發展的精神動力。
疫情在即,居家隔離,關門閉戶的生活成為一個時代的歷史所需。這也同時使活潑好動、處于學識積累關鍵時期的學生們熬度著最為艱難的時段。對于中國的教育發展,鄧小平同志曾有強烈的憂患意識,對于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事業,關系國家民族前途命運的重大戰略問題,均寄以深切的憂慮和理性的認識。中國教育問題的憂患意識,證見了鄧小平同志的觀點具有前瞻性、警示性。